我觉得我是一个很极端的人。
我不想说话的时候,样子很认真,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,谁也不敢先和我说话。
遇到我喜欢的人,我却可以很健谈,你不出声我都可以说个不停,自得其乐。
有时候,我觉得我很情感丰富,丰富得泛滥,是一个十足的感情的奴隶。
偏偏身为一个科学系学生,我又可以很理性很逻辑地分析事情。
如果我那么热爱发挥情感,我应该当个作家或演员什么的。
可惜,我更加热爱科学研究。
一直以来,我文章的话题都环绕在感情、回忆等等风花雪月的事情上。
其实,内心深处,我是一个科学nerd。(nerd在中文怎么说?书呆子?)
于是今天的话题,是我的研究。
来美国读书其中一个最大的收获,就是学习机会和研究机会。
一年多一点前,我开始了我的研究岁月。
第一个加入的Lab,是Department of Evolution and Ecology的果蝇(Drosophila Melanogaster)lab。
当时我协助一个Graduate student研究果蝇的起源地和进化。
最常做的工作就是把非洲运来的果蝇急冷冻然后磨成碎片,以取出他们的DNA。
第一次接触DNA时,难免兴奋,以前都不知道DNA可以如此真实,用肉眼也看得到。
去年夏天,我加入了Department of Molecular and Cellular Biology的Mammalian Epigenetic Lab。
真正的研究就在那个时候开始了!
要了解我的研究,一定要先了解什么是Epigenetics。
简单的说,通常人类基因由于外来因素(阳光,X-Ray等)而起变化(Mutation),是因为DNA sequence(ATTCGGATCGA等等)起了变化。
可是Epigenetics研究的是不牵涉DNA Sequence而起的基因变化。
这种变化,有两种方式,一是DNA Histone Tail Modidication,一是DNA Methylation。
我们研究的是DNA Methylation,也就是一种silence某个gene的一种方式。
换句话说,如果一个gene被Methylate以后,它就不能express,就好像没了这个gene。
比如说,如果一个重要的压抑癌症的gene被“不小心”Methylate以后,它就无法再进行压抑癌症的工作,那病人就会有癌症(当然,要得癌症还有很多其他方法)。
所以,如果我们能够了解DNA Methylation,研究如何阻止它发生,甚至在它发生以后补救(de-methylate),对了解各种基因病将有很大的帮助。
我现在的Project牵涉一个叫Prader-Willi Syndrome的基因病,很复杂,为了不闷坏读者们,暂且不说。
当然,如果你有兴趣,可以问我。
能够研究人类的基因,把人类基因Clone进细菌里大量繁殖,我觉得是一件很好玩很酷的事情。
另外不可不提的是,我超喜欢我的老板/教授。
他今年三十九岁,可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,而且样子很不错,每天都穿得很帅,长袖衬衫配圆领棉毛衣,是我最喜欢的男生造型之一。
他超级好人,从来不骂人,对我很好,教了我很多东西。
有时没事做,我会去他的办公室找他聊天,而且可以聊上很久。
他有着我梦想中的生活,一个幸福的家庭,一个成功的事业,自己的研究室,名望与前途无量,简直是我的偶像。
由于他是法国人,和我一样不属于这片国土,所以我们谈起来特别投机。
除了研究和学业,他常谈起他那两个可爱的女儿,我也可以向他倾诉我对未来的茫然感。
我觉得认识他,是很大的收获。
写了这么多,我完全离题了。